毛毛蟲的牙齒和她的天主

中華牙醫服務團義診～2006/8/9-15青海西寧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3年前大學最後一個暑假，參與了台東馬偕梯次的〔路加傳道會CCMM〕醫療傳道見習營，就耳聞了〔中華牙醫服務團CCDS〕這樣的組織，心中想著︰基督徒的牙醫師能夠聚集在一起做一些事情，這真是不錯呀。去年〔CCMM全國醫務人員暨醫務學生退修會〕時，正逢CCDS的十週年慶祝，在場聆聽了許多感動人的義診足跡簡報，其中特別是孫茂彬醫師在四川痲瘋村的「涼山有愛」活動假牙義製募集計畫，對我來說真是太驚奇了！六月正巧看到義診隊的電子報——我心中思考著︰不知道義診的工作情況是什麼樣子？畢業後執業還不到一年的我，就這樣報名參加了第一次的義診行。

懷著忐忑的心情報名，深怕因著自己經驗不足影響到此次的義診，團長蘇振泰醫師告訴我︰青海是CCDS第一次接觸，所以義診只有兩天，多為參訪，並請我幫忙口腔衛教的部分。呼～一聽心中一顆大石放了地（呵呵我是膽小鬼），就開始計畫跟學校{口衛隊}借牙齒大模型等事宜。什麼？「青海海拔很高會得高山症！」越到臨行越多人在我耳邊警告著，攝氏13~31度的氣溫也困擾著準備行李的我。就這樣拖著重重裝滿牙刷海報器械大皮箱，伴著眾人的代禱與自己的緊張，我上路了。

轉了3趟飛機終於來到西寧，迎接我們的，是黃禿禿的山和〔基督教香港勵行會〕的同工Stanley先生。Stanley來到西寧已經一年半了，他分享了許多青海社會經濟情況，還有我們將前往的兒童院，和山上游牧藏民 ”原始” 的生活情形，平富差距、思想觀念、生態環境…等等。〔西寧兒童福利院〕收容被遺棄的孩子，從嬰兒到青少年，一百位孩子，八十位工作人員，因為有勵行會的支援，設備環境算是很不錯的，他們也用心輔導孩子們的心。我們CCDS六位同工與〔香港基督徒牙醫團契HKCDF〕的五位美女，一同展開兩天的義診。

第一天是兒童院的部分，早上八點多，規劃場地擺設到安排每個人的工作，我並幫不上忙，終於一切漸漸上了軌道，開始幫孩子們檢查牙齒。每個孩子有不一樣的殘疾，有些並不太能用言語溝通，都在員工”媽媽” 和同工們的安撫約束幫助之下，檢查才能順利的進行。「四位醫生，一百位小孩，只有一天的時間，那我要動作快點兒！」我這樣提醒著自己。又因為我們能用的設備有限，也不能照X光，馬上要判斷什麼是現在可以做的，大多都是進行拔牙的治療，還有少許簡單的補牙。本來我在想︰我們沒有帶草莓果醬 (表面麻醉劑) ，那打麻藥時孩子會不會痛的不能配合？還好這些孩子真的很乖，即使是聽不懂我的解釋的孩子，雖然有掙扎，但我覺得與台北不配合的小朋友比起來，真是乖多了呀。”媽媽”們告訴我說︰因為這些孩子們常打預防針，也因自身的殘疾，他們對痛刺激的反應較小。感謝天主，我遇到的孩子，牙齒的拔除都算順利，第一天就在孩子此起彼落的哇哇叫聲和大家的安撫聲中，熱鬧的結束了。

第二天拜訪完大通縣的醫院後，我們利用空閒的時間整理數年前聯合國捐贈的牙科器材，挖出了好多寶物，更感受到HKCDF幾位的衝勁和效率呀。第三天接著為兒童院旁邊的老人院和員工們義診。老人院是自費居住的，生活多是自理，更有幾位說著青海話，我都聽不懂的老人家。大人拔牙可比小孩困難多了，而我平常又在診所被寵壞了；在這裡沒有X光不知道牙根有多長，不合手的大手套，照明不清楚所以牙齒常在黑暗中，血一直流更是淹沒視線；每一個拔牙的決定都是依靠著天主的眷顧與勇氣呀！其中踢到3次鐵板，動手之後愈發不妙，感謝蘇醫師的緊急救援，最後才都把牙齒拔了下來，真是讓我緊張祈禱了好久！

看到孩子牙齒沒有被照顧到，和老人們滿口厚厚的牙結石時，心中有些惋惜，除了叮嚀”媽媽”們多用心幫孩子刷牙，對於老人們的牙結石真是無能為力了；很多次都有很想幫他們好好洗個牙的衝動，不過這一次我們沒有洗牙的設備。那年紀很大的公公婆婆，在幫他打麻藥時，還真的心中有點揣揣。有幾位滿口斷牙根的公公，我還在傷腦筋能不能一次拔他這麼多牙？怕的是在這麼簡陋的設備下，聽不懂術後注意事項或是他沒有照顧好傷口，傷口發炎了，我們也沒有辦法回來幫他處理。還是感謝天主，義診在忙亂中也是結束了。而我們除了教兒童院員工刷牙方法之外，真的希望此後這兒能有長駐的牙科治療員。妙的是我們這一行CCDS和HKCDF共十一位同工中，除了蘇醫師夫妻和香港劉惠心醫師之外，全部都是第一次參加義診的喔，好幾位同工並非醫療人員，還是第一次看血淋淋的拔牙哩！

結束了短短的義診後，香港的夥伴就回去了。我們繼續參與〔花蓮美崙浸信會〕的飛揚少年關懷扶貧活動，青海這兒他們可是第三次來了，除了帶學生夏令營，還有捐款幫助學校學生。這次我們還在大地遊戲中，加入了教刷牙的關卡喔。後面這些天，在〔湟中縣大才中學〕和甘肅黃羊川看到了當地的生活的寒冷貧瘠、孩子上學的困難，和學校的有心無力。青海省會西寧有許多高樓大廈和賣很貴商品的百貨公司，但距西寧一小時車程的〔大才中學〕，卻只有土房子、井水和毛坑！而在甘肅黃羊川眾土房子中，有個還在賠錢的五星級國際會議中心，是台灣已故企業家溫世仁先生的遺愛——針對大陸西北十二省的「始於公益、止於盈利」千鄉萬才科技公司。在林光信總裁分享之下，他希望我們與大西北能像親戚一樣，除了金錢上的捐助，能年年來串串門子，從關懷學校學生，走入學生家庭到整個社區，促使他們豐富起來！而美浸教會除了可能會繼續每年親到青海的關懷之外，還有遠距e牧區的想法哩，實在很有心！這一趟真是開了我的眼界，也體會到大陸內陸的需要；誠將他們交托在天主手中。

 一切感謝讚美歸於我上主，願祂繼續成就祂要成就的大事！


原文刊於{中華牙醫服務團訊}＆{教友生活週刊第二六七三期 6版}